吴小莉:大学是什么?
龚克:我先说大学不是什么,有人把大学当作了一个孵化器,当作一个
吴小莉:上个月开始,全国近千万的高考考生,都在盼啊盼的,盼着一份已经等了十多年的“礼物”——那就是大学的《录取通知书》。他们当中的一些,收到了“礼物”,有些特别。红色的《通知书》带来了好消息,同时送来的,还有一封
龚克:为什么说学生要读一点经典,在我来说特别希望他读一读《大学》。《大学》它的经文这部分只有200多个字,不难理解,但是后面有一个让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成年人了。《大学》在中国的古典
我的建议就说让大学从《大学》开始,《大学》跟我们讲的大学不是一个含义上的大学,但是它的一种精神,这样一套逻辑,我觉得我们中国文化是独特的,这是在西方的大学是很少看到的,其实西方大学它培养很多人为社会做事,但是它一直在讲是你自己的发展,我们中国是“明明德于天下”,为公,为这个我来修身,最后它是落实到自己的修身,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社会责任,像我们把它作为一种教育的目的,我觉得是中国教育里非常特殊的,而自古以来就有的,我认为我们现在大学也要传承的。
吴小莉:有没有真的学生读了《大学》,还很有感触,来跟你讨论过?
龚克:有很多非常有感触。比如说我们在去年的时候,当时我觉得很奇怪,我们的高考是分文理科的,所以我们的像环境学院,他们都是理科的考生,去年是一个环境学院的学生,谈他读古典的体会,然后现场就赋诗一首,博得满堂彩。实际上,学生需要有一个全面的发展,不是说学
打一份义工,我们多少年都是鼓励这么做,我觉得我们的学生特别是在高考期间的学生,他除了高考什么都不要想了,但是实际上,这个人的生活除了高考是有很多,很多很多东西的,特别是能够为他人做一点事情,我觉得再给他人做事情感觉到一点愉悦,我觉得这是他应该有的一种人生感受,而且也涉及到进入大学以后,这种集体生活的一些很重要的准备,所以我们给他一点提示。
吴小莉:后来有没有做一些调查,比如说,真的进来的学生有多少人做了?
龚克:从新生调查来讲,大概有一半以上都会做,而且他们有一些人非常有感受,他是第一次为别人做一件事。特别是我们这一代的孩子,两个原因,一个原因是家庭,他变成了独生子女,甚至他的父母也是独生子女,所以他就形成了一个421结构,这个结构就使得他们得到太多的宠爱,无论是家庭富裕的,甚至家庭贫困的;再一个就是我们现在高考竞争,这个什么事情都家里的想到,所以他在和人的接触当中,反应出很多的弱点。比如说他一下进入集体生活的时候,来自不同地家境,来自不同地
前日晚上我在给一个家长回信,这个学生还没来,这是今年我收到的第一份家长的信,跟去年一样,又要求这个学生转专业,这个学生的报了很多专业,他的第三志愿是
吴小莉:1977年,中国恢复高考的时候是一个冬天。当时22岁的龚克是北京著名的军工厂——798厂里的一名工人。已经快四十年过去了,龚克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天。他在寒风里走进考场,屋里没有暖气,窗户四面透风。整个考试的过程中,他都头戴着棉帽子,身穿着棉大衣,手上戴着手套....。。那一年,有570万的考生参加高考,最后只录取了20万人,录取的比例是29比1。龚克,就是当中幸运的一位。龚克说,高考给了他一个公平的机会,而这“公平”的前提,在于“公开”,
龚克:高考对我来说,最大的公平是他的公开性,我原来申请这个,其实工农兵学员那个说法,个人报名、群众推荐、组织审查、学校录取,你听这14个字非常好啊,这个群众大家来推荐你,最了解你吧,然后我还可以有组织来对你审查,但实际上,因为没有一个公平尺度,那一年你没被推荐,你去问,为什么没有被推荐,而是他,他说不清楚的,现在我可以很明白,我没有考过你,可能是因为数学比你差,我的语文比你差,我的外文不可以,那我第二年去补习这个,我知道我达到一个什么水准,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做到这个,而那个时候我自己是没法努力的,我不知道怎么努力。
另外我们这种人情社会之下,有的时候这种推荐不是很客观的,有很多个人的关系等等在里面,所以我们就愿意为了抑制这种人情的因素,我们愿意把它客观化,变成在考卷上,我不管你的爸爸是谁,你有什么样的背景,你的考试只要比我低半分,低一分,那你就排我后面了,这对人情关系是一个很大的抑制,就是在高考里面,我们很多校友,老师的孩子,他考不进来,一点办法都没有,我们没有办法去照顾他,但是在另外一方面来讲呢,它不断地延续了它的一个负面的影响:学生在为分数在学,然后为了分数的这种计较,也造成我们学生之间的关系不和谐,不是完全不能做点什么,但是一下子要改变非常难。
吴小莉:有人说,很多农村的孩子或者说是贫困
龚克:还是有的,因为现在高考实际上系社会阶层流动非常重要的一个通道,这个通道呢,现在大家看到了,就是有一种说法,现在我记得有一位77级的名人,他是北大的,他就说当时在77级的时候有多少多少来自农村的同学,而现在比较少了,这个话是要分析的,因为我们77级的时候,我也是77级的,我们班恐怕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的,但是这个农村在77级那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下,农村大量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,他们并不是在农村受的教育,他们实际上是城里受的教育到那边,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这样,刚才你说到了,就是在高考的统一尺度之下,农村由于基础教育的薄弱,所以通过高考的概率是相对比较低的,这是一个现实,解决这个现实,除了我们提到的这几年,我们加强偏远
吴小莉:1977年恢复高考时,招生比例29比1。近年来高考有900多万人考试,最终录取超过600万人。三分之二的录取率,看起来上大学变得容易了,而实际上高考的竞争仍然非常激烈,这是为什什么呢?龚克分析说,家长和考生希望享受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。高考恢复的时候,大学的水准比较整齐。如今大学录取总数虽然很多,但是100多所“211”高校,每年只招收50万人左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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